“也是。”本來滿心懷疑自家孫兒謀害的左磷，一聽這話，關老爺子瞬間打消了懷疑。

雖然他也不希望是關辰墨，但說實話……還真可能是他啊！

但他也說的沒錯。

他或許會殺左磷，但他絕不會用把他媳婦陷入危險的方法來殺左磷！

那……

關老爺子後知後覺的擡起眼，看向關辰墨時。

“我會查清楚的，既然爺爺你也都確信了不是小安，那我必然會查清楚。”關辰墨沈穩的擡起眸，如海般深邃的黑眸裏翻湧著什麽，薄唇緊緊抿起，“到底是誰！”

到底是誰，阻擾了他親手報仇！

也到底是誰，膽敢誣陷到他媳婦身上！

……

關辰墨說完這話後，關老爺子才滿意的彎起眼。

“對了，那丫頭呢？”老爺子畢竟是老人家，卻反應很快的明白過來：“那丫頭既然在現場，自然知道不少事情吧？她怎麽說？”

“我沒見到小安。”提起這，關辰墨就來氣，瞬間臭下臉。

“怎麽回事？”

“……王八蛋簡星皓。”關辰墨緩緩的側過頭，沈著臉從嘴裏蹦出一句，壓低了聲音突然嘀咕了句：“遲早把你按在地上揍的叫爸爸！”

老爺子楞了一會兒，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，知道大概是簡星皓做了什麽。

不過老爺子也沒多說什麽，只是眼底覆雜的像是在想些什麽，突然閃過了一絲異樣。

坐在那半響，老爺子又突然恍惚的看向窗外。

窗外，映入眼簾的是已經開始枯黃的枝葉，象征著已經到來的秋季。

“小墨。”老爺子突然喊了一聲。

“嗯？”

“左磷死了，我忘了問，你是什麽心情？”老爺子忽的側頭看回了自家孫兒。

關辰墨本以為老爺子是質問，或者不高興，可誰知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卻很平靜，像是只是隨口問問罷了。

“覺得開心嗎？”老爺子眼神略微覆雜起來：“你追殺了他這麽多年，就是想讓他死，現在他真的死了……你覺得終於大仇得報，終於結束了嗎？心裏的大石頭放下了嗎？”

放下了嗎？

關辰墨抿著唇，修長的手指微微頓了頓。

說實話，知道左磷死了到現在，他都仍然沒有實感。

仿佛當時看到的，不是左磷，不可以左磷，不能是左磷。

他追殺了他這麽多年，恨了他這麽多年，他怎麽可以就這樣輕而易舉被別人殺了？

什麽都沒留下，什麽都……沒留下。

覆仇成功，害死母親的他，終於死了。

他應該高興才對。

大仇得報，心中應該如釋重負，如同心中大石頭落地才對。

可他，卻始終有股悵然若失的感覺聚攏在心頭。

“小墨……”老爺子又開口了，他安靜的看著他：“如果你仍舊還覺得殺死他，對你母親才算是有個交代，那麽現在……就當一切結束了吧。”

關辰墨一楞，擡起頭——

“爺爺？”關辰墨皺起眉：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
“意思就是……”老爺子眼神略顯覆雜，良久才緩緩閉上眼，道出一句：“等救出那丫頭，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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